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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健 张 雨 杨连瑞
摘 要: 本研究以二语反语为研究对象, 使用e-prime 3. 0在线测试与r语言编程软件考察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在消极情感语境下二语反语的语用加工过程。线性混合效应模型结果表明:1)二语水平对反语语用加工产生影响, 高水平英语学习者二语反语语用加工成本显著低于中水平英语学习者; 2)语义类型对中国英语学习者二语语用加工产生影响, 二语反语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字面语。文章从二语语用能力、语用迁移、形式—功能—语境映射以及概念迁移等方面对研究结果进行了分析与解释。
关键词: 二语反语; 语用加工; 二语水平; 语用能力
1. 引言
反语(或反讽, irony)是用来表达与所说内容相反的一种间接语言形式(antoniou milaki 2021:698;pfeifer lai 2021:120), 早期经典理论认为反语在本质上是消极的, 其“所言” (what is said)与“所指”(what is implicated)相互对立(grice 1975:44)。反语理解是一个复杂的认知过程, 涉及字面义与反语义之间的冲突和选择、语境在反语理解中发挥的作用、说话者的意图、听话者对说话者意图的推理和反馈以及读者对说话者和听话者各自心理状态(mental state)的评估等(ivanko pexman 2003:241; pfeifer lai 2021: 120; 张雨等 2022:821)。其中, 学习者的二语水平可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其二语语用能力( taguchi yamaguchi 2019:32-33; 贾莉、杨连瑞 2022:105)。反语是二语学习者较难掌握的隐含义类型之一(bromberek-dyzman rataj 2016:347-348; taguchi et al. 2016:692), 厘清学习者二语水平与反语理解的关系可进一步揭示学习者二语语用能力的发展特点和形成规律, 从而提高其二语语用能力,达到运用二语进行跨文化交际的目的。
2. 文献综述
反语语用加工研究主要从以下三方面展开。
2. 1 反语语用加工的不同模型与理论假说
学者们先后提出了直接通达模型( direct access model)(gibbs 1986)和等级凸显假说( graded salient hypothesis)(giora 1997; giora fein 1999)等模型及理论假说,解释反语语用加工的认知机制与反语语用加工中字面义与反语义的激活序列问题。直接通达模型(gibbs 1986:3-4) 认为听话者在接触到说话者想要传达或交流内容的真实义之前, 听话者不一定首先接触到比喻性语言的字面义。准确地说, 听话者可直接理解话语在真实情境中的意图与含义。根据该模型, 语境被认为是隐含义理解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强语境为适当信息的激活提供了强大支持, 以便该信息在隐含义加工后期阶段供听话者随时调用。例如,在强语境的基础上, 对于 our relationship is on the rocks 这类比喻性隐含义来说, 在理解其隐含义之前, 不一定要先理解其字面义在语境中的不恰当含义。相反, 读者可直接通达隐含义。同样地,在语境the weather is rainy中, 反语话语what a nice day for a picnic! 会被直接理解, 而不需考虑其字面意义。而等级凸显假说(giora 1997:185-187; giora fein 1999:242)与直接通达模型的观点相反,该假说认为显性语义比非显性语义更容易激活, 因为这些显性语义受词频、熟悉性、规约性和典型性的影响, 是心理词汇中重要的编码意义。例如, bank一词有两个编码含义: “银行”和“河岸”。而事实上, 人们更多地使用 bank 指称“银行”,因此bank凸显“银行”这一语义。此外,该模型支持二阶机制( two-stage mechanism) ( filik et al. 2017:201), 即在反语加工过程中, 无论语境信息如何, 显性意义总是首先被激活。也就是说, 在非显性反语理解中, 反语本身的字面义首先被激活, 其次再激活其隐含意义。
因此, 在显性反语理解中读者可直接获得显性反语义。与直接通达模型不同, 等级凸显假说没有假设语境在隐含义加工中发挥重要作用。确切地说, 只有在显性意义被激活后, 语境才会对隐含义的加工产生影响。前人提出的假说和模型
分别获得了不同的实证数据支持, 但对于反语和字面语语用加工的内部差异尚无统一定论。
2. 2 情绪语境和反语理解的关系研究
情绪语境与反语理解的关系研究基于“情绪语境与反语加工具有高度相关性”的观点(jacob et al. 2016; filik et al. 2017; barzy et al. 2020; pfeifer lai 2021), 并认为情绪在反语理解中发挥重要作用( akimoto et al. 2014; filik et al. 2015; filik et al. 2017; barzy et al. 2020)。
实验语用学可以揭示语用加工的脑机制、神经机制、心理机制,以阐明言语产生、言语理解等神经生理机制( 李捷 2021: 38)。akimoto et al. (2014)采用fmri技术探究反语理解中概念知识和情绪反应的神经机制。首先, 实验要求受试观看以第一人称视角进行语言互动的对话场景, 其中一些会话是反语陈述; 其次, 要求受试再次观看对话场景, 并要求受试判断目标句说话者的意图是反语义还是字面义, 并对所感知的讽刺、幽默和负面情绪的程度进行量表打分。研究发现, 不同神经位点在反语理解中扮演不同角色, 右前颞上回可能负责表达反语的社会概念知识; 右外侧前额叶皮层的活动调节随幽默感的程度而变化。该研究从社会行为角度丰富了我们对语用交际的理解, 但其并未明确社会概念知识与加工反讽的情绪反应之间的关系。
filik et al. (2015)考察了反语的情感基础, 并研究了书面反讽话语的理解与情绪相关感知运动表现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 受试的“感觉—运动”反应( sensory-motor response)受语境中所呈现目标词效价的影响, 而不受单独呈现效价词的影响, 即目标词效价对“感觉—运动”系统的影响依赖于其所处的语境。此外, 话语语境下实验句被解读为字面义或反语义影响受试的“感觉—运动”反应, 这表明语言的情感基础会受话语层面因素的影响, 讽刺性话语更容易激活听话者的情绪反应。filik et al. (2017) 使用眼动追踪技术考察了读者在不同视角(主人公 vs. 受害者)下加工反语和字面语的情绪反应以及不同视角对情绪反应的影响。研究结果发现, 主人公和受害者都受到反语和字面语评论的伤害。读者(受试)首先预测反语的使用会增加主人公和受害者的负面情绪反应与受伤反馈, 但最终受伤反馈更容易整合至字面语语境中。同时, 读者对不同视角也非常敏感。当读者加工受害者视角时, 讽刺评论更容易整合积极情绪反应。
barzy et al. (2020) 基于 filik et al. (2017) 的研究, 利用眼动技术探究自闭症和非自闭症成年人对反语和字面语加工的情绪反应。研究结果表明, 自闭症成年人在反语的二阶加工中没有表现出类似的差异。在接受反语和字面语批评后, 自闭症和非自闭症成年人并没有区分受害者或主人公的情绪反应。
2. 3 一语和二语反语习得与加工研究
一语反语习得研究主要聚焦于相关变量对一语反语习得或语用加工的影响( filik et al. 2017; pfeifer lai 2021)。比如, 有学者探究不同角色视角(主人公与受害者)对反语习得的影响( filik et al. 2017), 发现受害者视角更易整合积极情绪反应。也有学者探究情绪语境对反语习得的影响(pfeifer lai 2021), 发现无论是高情感语境还是低情感语境, 字面陈述皆比反语陈述诱发更大的n100(100-140ms)。
二语研究则聚焦于双语者或二语者的语言水平对二语反语语用加工的影响 ( shively et al. 2008; roever et al. 2014; taguchi yamaguchi 2019; antoniou et al. 2019; antoniou milaki 2021), 研究发现二语熟练度对二语隐含义尤其是反语表现具有积极影响, 高水平的双语者(尤其是高水平二语使用者)能较快加工反语。此外, 高效的工作记忆能促进反语理解, 高水平双语者反语理解速度可达到字面语理解速度。研究结果说明了双语者享有语用优先优势, 尤其是高水平双语者同样拥有二语语用系统( sundaray et al. 2018; veenstra et al. 2018)。还有学者探究了二语使用(l2 use)对反语理解的影响与作用(bouton 1994; taguchi 2008) 问题。这些研究得出的结果不一。例如, bouton(1994)发现非英语母语者在二语接触17 个月后二语反语类隐含义的语用理解能力显著提高。taguchi(2008)发现, 较长的二语国家居住时长与较多的 l2 接触量有助于提高二语隐含义理解的速度, 但对二语隐含义理解的准确率没有影响。
虽然学界对反语的本质及认知加工机制尚有不同观点, 有的支持直接通达模型(gibbs 1986),有的支持等级凸显假说(giora fein 1999)。但对国外反语加工研究的现状介绍(崔静、江桂英2021)与不同情感语境下二语反语加工的实证研究(张雨等 2022) 却为二语语用研究提供诸多启示。比如, 反语加工过程中, 不同线索(韵律、语境等)共同致力于反语的语用认知加工。那么, 不同语义类型是否也会对二语反语语用加工产生影响?该影响是否与二语水平有关? 对这类问题的回答, 不仅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二语反语语用加工机制, 而且也能更好地了解二语反语加工语义表征的普遍性和规律性问题。现有研究主要针对英语本族语者或其他二语学习者的反语语用加工研究, 虽有探究中国英语学习者的二语反语加工模式(张雨等 2022), 但尚未考察不同二语水平的中国英语学习者反语认知加工模式。因此, 本研究采用在线测试任务探究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在消极情感语境下反语的语用认知加工模式。基于对现有文献的讨论, 本文仅对以下问题展开研究:中国英语学习者二语反语加工是否受语言水平影响? 若是, 有何影响?
3. 实验设计
3. 1 受试
实验受试为广西某高校英语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我们招募广西某高校英语专业本科生和英语专业研究生各50名进行牛津快速分级测试(quick placement test / qpt), 同时收集受试的年龄与英语学习年限等基本信息。根据分级标准将受试分为高水平组35名和中水平组35名, 独立样本t检验数据结果表明水平组间有显著性差异( p= 0.000.05)。受试均为右利手, 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 无阅读障碍且均没有精神性或神经性疾病史。所有受试均通过贝克抑郁自评量表测试,实验完成之后, 受试获得小礼物作为实验报酬。
3. 2 实验材料
实验材料包括24个消极事件句, 每个事件句均由语境句和目标陈述句组成。实验材料示例见表2。表2语境句简要描述了一个消极事件, 该事件涉及两个参与者:amy和michelle, 语境句为amy经历的某个消极事件, 目标陈述句是消极事件的参与者之一对该事件做出的评论。评论分为字面义评论(literal statement)和反语义评论(ironic statement)。该例句中关键词amateurish构造的是字面义评论,professional构造的是反语义评论。
3. 3 实验流程
实验采用受试间设计, 其中语义类型(字面义, 反语义)和组别(高水平组, 中水平组)为受试间变量, 正确率和反应时为因变量。本实验程序由心理学实验软件e-prime 3. 0 编写。实验任务为自定步速阅读任务, 收集受试加工目标句中关键词(如:amateurish / professional)的反应时与判断句理解的正确率。英语句子在电脑屏幕出现时均不发生任何曲折变化, 字体为 time new roman 黑色四号, 电脑显示器为13. 3英寸(2560×1600),运行环境采用windows 10。首先, 电脑屏幕正中央呈现红色注视点“+”, 字体为time new roman三号加粗, 800ms后注视点消失。然后, 显示器正中央呈现消极语境句, 呈现时间不限。待受试完全理解语境句后按空格键, 语境句消失, 之后, 屏幕正中央呈现目标句(目标句逐词呈现, 按空格键消失并自动呈现下一词汇)。当前试次目标句呈现完毕后, 屏幕中央呈现判断句, 受试按键做出正误判断, 若正确按f键, 错误则按j键, 以此测验受试是否理解了所阅读的消极事件句, 系统自动记录相应的正确率。
4. 实验结果
我们采用r对原始数据进行整理。首先, 正确率低于80%的受试数据均被剔除,其中高级组剔除4名受试数据(占高级组总试次的11.429%),中级组剔除5名受试数据(占中级组总试次14.286%)。其次, 分析反应时数据前, 依据受试对判断句作答的正误将反应错误的数据剔除。然后, 剔除反应时超过均值2.5个标准差的异常值(剔除试次占总试次的1.910%), 最后剔除反应时小于300ms的极端值(删除数据占总数据的1.176%)。不同水平组受试对二语反语和字面语加工的正确率均值见表3。
我们对数据进行了2(语义类型: 反语, 字面语)×2(组别: 高级组, 中级组)两因素混合方差分析; 其中, 水平组为组间变量, 语义类型为组内变量, 因变量为受试对目标句中判断句理解的正确率。结果发现:1) 语义类型主效应显著(f(1,59)= 64.03, p0.05), 二语反语加工的正确率(m= 90.04, sd = 1.01) 显著低于字面语(m = 98.89,sd= 0.40), p0.05); 2) 二语水平主效应不显著(f(1, 59)= 0.002, p0.05)。其中, 高级组对二语加工的正确率(m= 94.49, sd = 0.75)稍高于中级组(m= 94.45, sd= 0.76, p0.05); 3)语义类型和二语水平无交互效应( f( 1,59) = 2.17,p0.05)。
我们应用imertest 包的imer函数(kuznetsovat al. 2017)对受试的反应时数据进行了线性混合效应模型分析。在拟合数据前我们提出零假设并进行建模, 我们分别建立了线性混合效应模型1和2, 因反应时数据存在正偏斜问题, 所以在拟合模型时我们将数据进行对数转换(吴诗玉2019:248)。线性混合效应模型结果见表4。
线性混合效应模型结果显示:1) 二语水平主效应显著, 具体体现在:中水平组二语反语和字面语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高水平组(e = 2.696, t =84.862, p .001); 2)语义类型主效应显著, 具体体现在:二语反语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字面语(e= 0.219, t = 6.902, p .05)。
二语水平和语义类型交互效应显著, 简单效应分析发现:1)从二语水平来看, 高水平组二语反语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字面语(e =-0.258, t =-2.420, p .05); 中水平组二语反语加工反应时亦显著长于字面语(e = 0.140, t = 2.859, p.01)。这说明不同二语水平对二语反语或字面语加工产生的影响趋同:无论是高水平组还是中水平组, 二语反语加工反应时皆显著长于字面语; 2)从语义类型来看, 中水平组二语反语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高水平组(e = 0.329, t = 6.050); 中水平组加工二语字面语反应时亦显著长于高水平组(e = -0.446, t =-8.227, ps.001)。这说明无论是反语还是字面语, 中水平英语学习者加工反应时皆显著长于高水平英语学习者。
5. 分析与讨论
本文探究中国英语学习者阅读理解过程中二语水平、语义类型与二语加工之间的关系, 综合考察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反语的在线加工。研究结果显示:1)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反语或字面语的加工反应时具有显著性差异, 高级组二语反语或字面语加工成本显著低于中级组, 但加工正确率无显著性差异; 2) 语义类型对学习者二语加工产生影响, 二语反语加工正确率显著低于字面语且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字面语。
5. 1 二语水平对反语和字面语加工的影响分析
实验结果表明, 高水平英语学习者与中水平英语学习者二语反语与字面语加工的正确率无显著性差异, 说明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对二语反语和字面语的掌握与习得情况相对均衡。但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对反语与字面语的加工成本具有显著性差异, 高水平英语学习者二语反语与字面语加工成本显著低于中水平英语学习者。这种组间差异可能与学习者的“二语语用能力”与“语用迁移”有关。
首先, 二语学习者的语用能力是学习者在二语学习过程中逐渐习得的语言和非语言知识, 并在此基础上形成语言能力, 从而利用语言资源进行跨语言交 际的能力(戴沅芳、张绍杰 2015:181)。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的二语语用能力不同, 高水平英语学习者对二语的掌握能力更强, 较强的二语语用能力使高水平学习者在交际过程中快速获得与交际者相匹配的语用知识(如情境、情感信息等), 这些非语言信息与语用知识能够促进二语学习者反语认知加工的早期认知阶段及后期整合过程(张雨等 2022: 830), 从而节省了二语反语加工成本。同时, 具有较高语用能力的高水平学习者会对交际过程中说话者的不同交际风格更加敏感, 对符合说话者交际风格的表达方式形成更高预期, 从而促进学习者对反语及隐含义的语用认知加工。而中水平英语学习者语用能力稍弱, 对语境中反语关键词所涉及非语言信息的认知与整合能力弱于高水平学习者, 整合过程中需耗费大脑更多的认知神经资源, 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中级组的工作记忆负荷, 增加了反语语用加工成本。
其次, 语用迁移指学习者将现有的语言和文化知识迁移至二语学习中(odlin 2005: 5)。中水平学习者尽管掌握了二语的语法和语言形式, 但可能无法理解二语的社会文化规则和言语行为,因此很难将母语技能和社会知识应用至目标语言中。当目标句关键词为反语时, 学习者需要基于母语的推理技能寻找目标句与语境句之间的关联性, 再通过社会化从母语语境线索中推断反语隐含义。该语用迁移与推理过程需耗费中级组学习者大量认知资源, 增加了二语反语语用加工成本随着二语水平的提高, 学习者的语用水平也有所提高, 高水平二语学习者对目标语社会文化信息的可及性升高,母语语用与二语语用的接口阈值变大(smith truscott 2014:148), 高水平二语学习者可直接通达二语的社会规范与文化背景知识, 从而更快地加工二语反语。
5. 2 语义类型对二语语用加工的影响分析
实验数据结果表明, 不同二语水平对二语反语或字面语加工产生的影响趋同:无论是高水平组还是中水平组, 二语反语加工正确率显著低于字面语且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字面语, 说明二语反语与字面语的习得与加工皆存在显著性差异,二语反语的习得难度要高于字面语, 且加工成本要高于字面语。我们从“形式—功能—语境映射”(form-function-context mappings ) 和 “概念迁移”(conceptual transfer)两方面进行分析与解释。
首先, 词汇的“形式—功能—语境”映射指将词汇符号到形式功能再到语篇的多层级信息整合至情境中, 从而使语言使用者在交流过程中产生情境语用意义(taguchi 2018: 56)。当目标词汇能为说话者在大脑记忆中检索语篇意义提供线索时, 就会发生词汇形式到语境的整合, 该整合过程与记忆的存储和提取能力高度正相关(张雨等2021:67-68); 如果目标词汇不能为说话者从记忆中检索语篇意义的过程提供线索时, 词到语篇的整合就不会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新句结构的构建(new structure building)。说话者对后续信息及语义情感的预测(prediction)在词到语篇的整合过程中发挥了一定的促进作用, 但该作用并非全局性的(perfetti helder 2021:7-10)。本研究中, 语境句的中心主题是一个消极事件, 语篇的消极属性影响受试对后续目标句中关键词情感色彩的预期, 进而影响后续词汇形式到情境的整合。当受试阅读完语境句后, 语境句的关键词在中心主题的作用下为后续从记忆中检索语篇意义的过程提供局部约束(local binding), 该信息限定了听话者的情感语义范围。当受试逐词阅读目标句时, 反语关键词professional不仅与语境句的中心主题不符也不受语境句中关键词的局部约束, 反语关键词的出现打破了受试的预期, 并最终导致词汇到语篇的整合失败, 迫使受试构建新的句子结构,重新进行词汇形式—功能—语境的整合。实验任务决定语境句和目标句存在语义联系, 迫使受试将第二次词汇到情境语篇的整合重心转移至目标句的语用策略, 进而准确地加工反语。该词汇到语篇的整合过程增加了受试的认知负荷, 导致理解困难与加工成本增多。相反, 字面语中关键词amateurish 与语境句中消极事件的中心主题和受试的预期均相符, 且关键词amateurish在语境句中 stumbles and falls down 的局部约束之内, 多重因素的相互作用下促使受试对词到语篇的整合无需耗费较多的认知成本, 表现为加工正确率更高,反应时更短。
其次, 概念迁移指语言使用者在表达和理解大脑中真实或想象经历的概念意义表征时出现的跨语言影响(jarvis 2016: 608; 蔡金亭、常辉 2021:708)。概念迁移具有双向性, 正向迁移指母语与二语具有相同的语言特征或社会文化背景时会促进二语理解与加工, 反之为负向迁移。而反语是隐含义类型中较难掌握的一种语言形式, 其语言认知复杂度较高(bromberek-dyzman rataj 2016:347-348), 即使是有着多年二语学习经历的高水平学习者也无法达到本族语者熟练理解、掌握和运用反语的水平。二语学习者拥有母语与二语两个认知系统, 在加工二语反语时, 目标词汇与学习者的母语概念部分对等, 学习者需要将反语目标词汇翻译为与母语对应的汉语对译词, 再调用母语认知系统中的社会文化背景映射至二语认知系统, 因两种语言的范畴并不完全重合, 学习者需要多次调用母语认知系统直至该系统的部分概念知识与二语完全重合方可完成系统调用流程,该过程增加了学习者大脑的认知负荷,导致加工成本增多。而字面语比反语的复杂程度低, 学习者更多地将母语系统中的语义信息正向迁移至二语, 所以学习者加工字面语所耗费的认知成本相对较低, 表现为正确率更高, 反应时更短。
6. 结论
本研究以不同二语水平的中国英语学习者为研究对象, 探究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反语认知加工及表征差异。研究结果发现:不同二语水平学习者加工反语或字面语具有显著性差异, 高水平英语学习者二语反语或字面语加工成本显著低于中水平英语学习者; 语义类型对学习者二语加工产生影响, 二语反语加工正确率显著低于字面语且加工反应时显著长于字面语。本文从二语语用能力、语用迁移、形式—功能—语境映射以及概念迁移等方面对研究结果进行了分析与解释。但中国英语学习者与英语本族语者在反语加工中存在哪些异同等相关问题尚有待进一步探究。
(参考文献 略)
(本文首次发表在《外语教学》2023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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