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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工程是世界上最大的水电工程,其建设时间之长、建设难度之大、涉及难题之多,是全世界范围内都不曾遇到过的。
这其中,最大的困境,恐怕还在于水库修建区域的大量居民应该如何疏散。上百万人,背井离乡,如果得不到很好的安置会成为巨大的不稳定因素,而如果妥善安置则不仅能完成项目,还能作为中国管理水平的样本以鉴后世。
这些居民,都去哪里了呢?
百万移民为三峡
三峡地区位于川东岭谷和湖北江汉平原之间的山地,从重庆奉节的白帝城,到湖北宜昌的南津关,全长将近200公里的一个长条状区域都属于三峡。其名则来自于瞿塘峡、巫峡、西陵峡三个峡谷。从地理位置上看,这里是中国二三级阶梯之间的过渡地带。
从重庆-奉节白帝城至湖北-宜昌南津关
中间这一段就是三峡了
(需横屏食用)
但仅仅给它打上这个标签还不完全,三峡真正的价值在于它和长江的关系。
由于这一地区山岭密集而厚实,走向上也并非完全的东西向,从青藏高原上一路奔袭到四川盆地内的长江要击穿这片山地继续往下游去其实并不容易。事实上,四川盆地内在古代就是有一座古蜀巨湖的,正是因为当时的水量还不足以冲破山区。
一个古老的大澡盆
不过和那些内流湖不一样的是,四川汇聚水流的能力足够强,降水也足够丰沛,长江能够获得的来水足够多,最终就在三峡冲出了这一片厚实的山地,不断向下游奔腾而去。可想而知,长江冲破山区的口子附近水流速相当可观,再加上海拔上的落差,这就是水电站的最优选择。
四川盆地内诸水系的东面出口
(横屏食用)
所以从孙中山起事的时候开始,三峡就已经被革命家硬点为了国家重点建设工程。但是长江水面宽阔、水流大,在这里修建一座水坝的设想如同孙中山的十万里铁路一般困难。以当时的技术,可能连发达国家也无法完成这个工程。一直要到新中国稳定之后,以特殊的体制调集全国的工程力量才有可能实现。
然而即使在新中国时期,三峡工程也仍然没有轻松上马。争论的焦点主要在于坝的形制、施工方法和军事功能上——一座如此显眼的水坝,很容易在战争期间成为靶子,因此反对方声音很大。各方互相角力,这就拖到了1992年,全国人大终于通过了提案,轰轰烈烈的三峡建设工程终于开动了。
三峡工程施工场面
对这样一个巨大的水利工程来说,决定工程进度的其实并不是施工速度和设计水平,而是能否妥善完成居民动迁。居民动迁可以很快,也可以无底洞一样慢,是影响工期的关键因子。具体到三峡工程来说,则是要在库区海拔175米(最高水位点)处画一个平面,与两边倾斜的山地相交,形成的三角柱区域内的所有居民都要动迁。而且要尽快。
在大坝建成前,这里的水位比现在更低
(大坝上游不远处)
根据当时的算法,居民数量是113万人,后来又逐步上升到了120万、130万乃至140万。我们今天无意争论最终动迁的居民数量最终达到了多少,只想说这一场涉及上百万人的工程动迁是人类历史上都很罕见的。仅仅依靠周边的川渝鄂等省市根本无法独力处理,要快速消化外迁的居民,全国各地都会被牵进这场大移民中。
重庆市郊某地区进行定向爆迫
两种安置办法
在1949年之前,中国没有兴建大型水库的经验,新中国之前的政权连安置小规模水利建设移民的经验也没有。黄河铜瓦厢改道和花园口决口算是两次为数不多的经验,但这是无奈之下的被动迁移,和主动动迁可谓天渊之别。
代价极其惨重的大迁移
其实为了解决三峡可能出现的困难,毛主席已经在1970批准了先修葛洲坝,作为三峡的试点项目。但是在特殊的年代里,葛洲坝留下的经验其实并不足取。而且由于地形和规模的原因,葛洲坝的前期管理难度和三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三峡工程的实施团队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新方法。
三峡与葛洲坝
一般来说,安置工程动迁居民有两种方法:异地安置和后靠安置,各有其优缺点。
异地安置是把居民迁移到远离家乡的其他地区,从零开始新生活。作为补偿,往往会把这批居民迁往比自己故乡更发达的地区,帮助他们找到更好更新的致富机会,抵消因为远离故乡而造成的不适。
这一点从接纳异地安置难民的地区选择上就可以看出来,主要是上海、广东、四川、江苏、山东等发达省市,从产业发展水平和生活水平上都比移民们的故乡要高。但同样地,他们也付出了村落宗族联系被打断的代价,更适合没有家庭牵挂的年轻移民。即使如此,还是有一些移民在数年后试图回到原地附近寻找家乡的痕迹。
搬去更发达的城市
也未必可以生活得更好
后靠安置则是在工程范围之外的安全地带另圈一块地,整体迁移原地居民,尽可能保证他们和故乡的联系,并且不破坏当地的社交关系网络。这样的迁移更加适合上了年纪,在当地有固定社交网络,对职业生涯发展没有什么期待的移民。
即使如此,对他们来说,离开祖祖辈辈耕种的土地也在内心里也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眼看着祖居、祖坟和祖产被水流淹没,老人们的悲伤是一定的。另一方面可想而知的是,新圈的地质量与故土也不可同日而语,甚至需要在引导下有序地进行垦荒,是一项极为细致的善后工程。
两岸的地形也确实颇为崎岖
要找到合适的定居点并不那么容易
山上种橘创富经
今天的三峡大坝主体就在宜昌秭归县城和宜昌夷陵区西陲的交界处,在长江游船上游览三峡的外地游客可能想象不到,当地人对三峡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庞然大物
秭归和夷陵喜欢三国的人一定不会陌生。三国时期的三大战役之一,也是吴国彻底控制南方主动权把蜀汉压回四川盆地的夷陵之战,就是在这里爆发的。刘备麾下的十万大军也正是在秭归集合后向东进发,和孙吴展开了殊死搏斗。除此之外,秭归还是南方文人鼻祖屈原的故里,至今还有屈原祠旅游景区可供参观——这座古祠也是从库区里整体迁移上山的。
宜昌秭归屈原故里文化旅游区
1998年之前,秭归在县境西面的归州镇。由于当地地势比较平缓,水库蓄水时整座县城都会变成水下龙宫,秭归人便于1998年将县城东迁到了现在的位置,大坝左邻的茅坪镇。移民规模达到了十万人,也是三峡涉及周边县市里第一个完成整体迁移的。
大坝旁的茅坪镇
算是难得的大块沿江平地了
不仅是县城的城市居民,秭归县周边的农民也必须离开原地。而动迁对他们的影响,可能比县城居民更大。城市居民所需要的无非是一间住所和一个工作场所,另行选址之后只要一次大规模基建就能满足他们的需求。而农户对住房可能都没有那么在乎,如何返还耕地让他们能够继续从事熟悉的农业生产才是个大问题。
他们原本可以耕种的是沿江得到良好灌溉的谷地农田,山田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他们必须找到对田地类型要求不高,单产盈利又高的农作物来改善生活。
山地更适合种植果树
幸运的是,秭归不仅是屈原的故乡,也是脐橙的名产地,从先秦时起就是著名的柑橘之乡。屈原《橘颂》有云“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大概就是在品尝过家乡的橙子之后发出的感叹。
大诗人都赞不绝口的橙子,自带强大的文化号召力。在秭归,橙子已经成了当地农民创收的支柱性产业。
橙子最大的悲哀
就是自己吃不到自己
但是因为移民之后地势险峻、土壤稀缺等原因。起初,三峡的农民们不得不从山下往山上人肉搬运泥土来种植橙子。因为交通不便、渠道不通等原因,那时的他们只能靠种橙子勉强维持生计。
现如今,公路已经通往山的最深处,盘山公路在长江上看起来无比壮观。这也解决了橙子走出秭归的问题。而互联网的普及,拼多多等电商平台的大流量也为秭归橙子找到了出路。去年冬天遭遇雪灾时,村里的橙子每斤只能卖1.3元,但是拼多多就以1.5元收了。
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吃它
秭归去年的脐橙种植面积为28.8万亩,年产脐橙38.3万吨,全部售罄,为全县橙农带来的收入超过15亿元。其中,秭归脐橙通过电商渠道实现的销售额达到10亿元以上。
高峡平湖,长江之上异常忙碌。屈原已经逝去,但江屈原的后人在江畔继续书写《橘送》。这是大自然给三峡移民的生活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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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开县县城一角2001年7月30日,对于镇安和后坝两镇的68户农民来说,是个永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50辆军车和10辆客卧车组成的车队驮着他们的希翼,奔向四川省的威远和乐至县。这一天,325位移民将分乘10辆卧铺客车,离开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园——重庆市开县。记者随移民同行,从迁出地至迁入地,耳闻目睹,既感受到党的移民政策的温暖,也体味到地方政府和移民工作者的艰辛,更深刻认识了勤劳质朴的农村移民。
2001年5月12日晚上,三峡库区云阳外迁移民在老屋吃最后一顿团圆饭2001年5月13日,重庆三峡库区云阳县首批外迁移民启动2001年5月14日,重庆三峡库区云阳县故陵镇2014名移民乘船经过建设中的三峡大坝工地。2001年5月15日,三峡库区云阳县外迁江苏南通移民蒋永蕾于轮船上产下女婴,取名杨渝苏。
新手写作不易,请读者朋友们给我一个小小的点赞,这是我坚持创作的动力。大叔外迁上海南汇22年后为何直言不稀罕上海户口?大叔说“有苦难言”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大叔怎么说,以下是我记录的和大叔的对话,你好大叔,你们这里有三峡移民你知道?我就是从三峡移民过来的,2001年来的,我那个时候就是拖家带口的从老家万州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现在故乡就没有了。
三峡移民:百万人口迁移的世界壮举2021年,是刘芳从重庆到浙江定居的第20年。20年前,带着简单的行李,刘芳一家从重庆辗转到了浙江省嘉兴市平湖市定居。跨越1000多公里从袓国西南内陆到东南沿海,只为响应党的号召,支持三峡工程建设。1992年4月3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七届五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兴建长江三峡工程的决议。
引言采访三峡外迁上海的移民中,刘叔是我遇到的一位态度非常“强硬”的人,采访过程中,刘叔甚至直接喊出,我就是上海人,我死都要死在上海。而关于他的故事,也让我非常感动,今天就跟大家分享一下他的故事吧。今天我来到上海嘉定区的娄塘镇,据说这里在2004年的时候,接收了很多来自三峡库区的移民。2004年 9月1日,重庆云阳县的刘建军(故事里我们称刘叔)背着龙凤胎儿女抵达上海。
引言采访三峡外迁上海的移民中,刘叔是我遇到的一位态度非常“强硬”的人,采访过程中,刘叔甚至直接喊出,我就是上海人,我死都要死在上海。而关于他的故事,也让我非常感动,今天就跟大家分享一下他的故事吧。今天我来到上海嘉定区的娄塘镇,据说这里在2004年的时候,接收了很多来自三峡库区的移民。2004年 9月1日,重庆云阳县的刘建军(故事里我们称刘叔)背着龙凤胎儿女抵达上海。
2019年冬天,一张一个男人背着一树桃花的照片,忽然出现在互联网上,击中了许多中国人的心。照片的主人公,是来自湖北秭归县郭家坝镇的山民,刘敏华。十年前的春天,作为三峡库区移民的刘敏华,「在与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永别时,小心翼翼地带上了家门口的一棵桃树」。 ①屋檐下静默的男人,和他狭长背篼里那株盛放的桃花,激起观看者胸中无限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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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峡移民工程多伟大?140万人移民新城,淹没水下的古镇复制重建**自古以来,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一直是一个充满挑战与探索的命题。在现代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中,人类不得不在发展与保护之间寻求平衡,以实现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中国的三峡移民工程就是一个经典的例证,它既展示了人类技术的巅峰,又凸显了对历史文化的尊重和责任。
前言三峡移民外迁是中国历史上的一项重大工程,为了解决三峡库区的贫困问题,数以万计的人们选择离开家园,迁往全国各地。20多年过去了,如今我们来看,当时的选择是否明智?在重庆的人们是否比外迁的人们更幸福?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来探讨这一问题。外迁的库区人们一、当时的选择三峡库区在工程建设之前一直是一个相对贫困的地区,受淹影响,人们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